第(2/3)页 “于纳德人?”我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有点熟悉的名词,然后猛然间想起,这个词不久前还从那个叫“金”的少年兵口中听到过,于是立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啊,我知道了,你们是……” “于纳德高种族,被你们屠杀之后的幸存者是两万三千五百人,我们搭乘家园世界最后一艘虚空漂流船逃离母宇宙,为保证延续,幸存者利用于纳德高种族的特殊天赋献祭了自己的肉体,灵魂放弃自主意志,最终合而为一,成为种族最后一个议会,我……我们得以在虚空漂流船能量耗尽之后在虚空环境中幸存下来,直到加入这支逃亡舰队。这是议会的来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议会认为有必要向你们解释这些事情。现在根据提到的话题,议会觉得有必要再次向你们确认一件事情——帝国人,你们是否准备再次屠杀我们?如果是,屠杀在什么时候开始?” 我和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现在我们面对着一个非常难整的问题:对方显而易见一心认为帝国舰队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为了继续追杀,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的一切举动都是屠杀前的准备行动,没人知道新帝国和堕落使徒其实是两个组织,而且他们好像也不是以“感染深渊”为标准判断目标的。 “我们说过了,帝国军没有敌意,我们跟追杀你们的那些堕落使徒是不一样的,”我挠了挠头发,然后补充一句,“那什么,你信么?” “证据为零,”议会果然摇了摇头,“不存在任何实质性的证明资料。” “你没发现我们没有被深渊影响着?”浅浅蹦到人家面前脸对着脸问道,她可能只是觉得这样说话很好玩,却把议会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未被深远感染只能证明你们生命形式正常,无法证明你们的行为趋向,大灾难之后,关于希灵帝国的所有资料已经重置,议会无法验证你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的真伪,也不确认你们任何行为的动机。另外,你们并非完全没有深渊反应,她身上存在显著深渊力量。” 议会说着,伸手指了指珊多拉的方向,然后她身后出现了一大片全息投影,上面正是在幽灵舰队外围待命的帝国舰队,“在你们的舰队中也有存在深渊反应的单位,部分飞船与曾攻击我们家园的帝国战舰完全相同……” 她指的是维斯卡那些特种战舰,维斯卡用自己身上可控的深渊力量改造自己的飞船,这种力量自我增殖的性质让可控的深渊战舰能够量产化,现在这些量产型的精英飞船显然被幽灵舰队当成了当初毁灭自己家园的那拨。 不过即使它们不在那放着也是一样,“帝国舰队”才是根本问题:议会眼中,帝国舰队就是侩子手,毫无分别。 珊多拉叹了口气,知道现在依靠语言和薄弱的证据是无法证明任何事情的,眼前这个由数万灵魂凝聚起来的统合体早就在家园被毁的时候对帝国产生了近乎不可更改的印象,而我们显然没有足够分量的证据来扭转对方的想法。 “既然如此,你让我们进来是为什么呢?”珊多拉看着对方的眼镜,“我用精神和你对话,只得到一个肯定答复,你却没有解释,我还以为你能分辨堕落使徒和帝国军。” “议会不知道堕落使徒是什么,也不知道新帝国是什么,但你们的行为方式确实有异常,允许你们进入只是出于好奇——另外,根据对你们的能量扫描,议会得出结论,任何抵抗手段都无法阻止你们进入要塞核心,为了避免提前出现伤亡,可以允许你们进入。” 搞了半天是这样,珊多拉脸上明显有点不爽:“好吧,既然你坚持认定帝国军是来剿灭你们的,坚持认定我们几个是来消遣你的,那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假如我们真的发动攻击的话,你打算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安排反击么?” “是的,流亡舰队已经准备好所有自爆指令,这无需隐瞒,我相信这一切都暴露在你们的视线中,流亡舰队将和帝国军进行正面决战,谁也没有进行谋划的机会和必要,我们将在覆灭前自毁,整个流亡舰队同时自爆的话,你们将受到重创。” 我们几个同时愕然:这是何等光棍的发言! 姐姐甚至禁不住哑然失笑,她用古怪的表情看着议会,似有千言万语句吐槽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咕哝一句话:“这有什么意义,你们剩这些民用飞船和一点军舰根本打不过我们的正规军,而帝国军到现在都没有开一炮,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们真的不会伤害你们呢?” “无所谓,”议会云淡风轻,“你们的行动与我们无关,我们的反击与你们无关。” 我发现眼前这位可能是自己见过最光棍的主了,她的行事风格跟冰蒂斯一定很合拍。 现在的情况说起来真的是相当诡异,你看,帝国舰队就在幽灵舰队的外层停着,一副大军压境的模样,幽灵舰队则默不作声地在我们面前摆密集阵列,每一艘飞船都卸掉了反应炉的保险栓,后者的乘员坚信一场决战即将爆发,然而两拨舰队的领袖现在却在这个大厅里面对面地站着聊天,我们认为自己带着善意而来,对方却坚信帝国军都是疯子,我觉得现在肯定不算战斗状态,可怎么着也称不上和平,有史以来最让人啼笑皆非的火线险情恐怕就是这样:一边只是路过,另一边却在往身上绑炸药包,而与此同时两拨的领袖还在聊天! “让舰队后撤,脱离幽灵舰队的空域。” 第(2/3)页